司音对我真的很好。
虽然他还是不苟言笑,一直都是淡淡的样子,可是他真的改变了。
他会每天温柔地叫我起床,会很细心地帮我准备早餐,他在认真地适应男朋友这个新角色。
可是,我却依旧能感觉到,他每每在我靠近他时的疏离。可能,我从未走近过他的心里吧。但我已经满足了,我努力维系这份关系,这是我这辈子最卑微的祈求,我希望就这般下去,他和我就这样傻下去,就这样各自欺骗自己。
然后,这辈子,就这样过下去吧。
今天,司音定了场电影。
我蛮惊奇的,司音啥时候这么高调的有情趣了?
出门之前,我看到飞鸟傻子一样的冲司音对眼神,立马就懂了。
这点子,绝对是飞鸟出的。
嗯……比起自行车,我更想尝试一下飞鸟的那个骚骚的红跑车。
本宝宝先前拿了驾照没多久,其实不敢上路开车的。但是现在有了司音坐镇,即使我不看路,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事故。
于是乎,我很不要脸地开走了飞鸟的装B跑车。
我向飞鸟讨钥匙的时候,他无奈的白了我一眼,“你是师母,你说了算。”
飞鸟宝宝还是挺有眼力见的,孺子可教也。
“小染,看路。”
司音语气略微有点无可奈何。
我沉浸在飞鸟的那句“师母”中无法自拔,被他这么一说,吓得立马坐正,打了个哆嗦。
手一抖,方向盘歪了。
天天天!亲妈妈!
飞鸟跑车的速度真不是盖的,车轮一打滑,车头就偏向护栏直冲过去。
风“呼啦呼啦”地在我耳边刮着,我心里直叹倒霉,但是并不担心。
因为,司音会帮我。
就是这么自信。
师父太厉害怎么办?问我?我也没办法。
果然,在车头即将撞到护栏的那一刻,司音打了个响指,车便停住了。
“不要走神。”他轻轻的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。
我连忙抱头,“嗯嗯嗯,师父,我错了。”
司音无奈至极,我便顺着杆子往上爬。给点阳光就灿烂。
“师父,既然你这么厉害,下次我去高速飚摩托车,你也来陪我吧。”
司音额上的青筋欢快地跳了两跳。
“回去后,练一个钟头法术,不许偷懒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我狗腿的点头,“师父说啥就是啥!你帅你说了算。”
不就是法术嘛?我又不是小隐,天天想偷懒,人家可是很积极的,你不说也会练好嘛?
虽然我的飙车技术有待商榷,但是司音还是由着我的意思去开,只是在快撞车时出手帮忙。
一路上,我总计被司音批评教育了五次,被罚练法术的时间累计到了八个小时。
:-(唉,其实我的车技是可以的,但是我就是莫名其妙想看司音故意板着张脸训我的样子。
至少这证明,他还是关心我的,对吗?
虽然因为我的捣乱,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,但是好在还是赶在电影开场前到了。
电影院里黑漆漆的一片,只有荧幕的光一闪一闪的 。
司音坐在我的身侧,我手里捏着电影票的票根,莫名开心。
他买的是情侣连坐,哈哈!
司音盯着屏幕看的似乎很认真,但是我的心压根没放在电影上。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他的侧颜。
嗯,司音真的是我长这么大,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。没有之一。
连看他一眼,我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到快要窒息。
so,全场当然不会只有我一个识货的人。
我听到了身边几个女生的嘀咕声,都在讨论我师父大人的美貌。
我偷偷把手伸上椅子扶手,和司音的手隐约碰到一起。
依旧是冰凉的触感。
想到司音上次犯病的模样,我的心就揪的痛起来。
我把手覆上司音的,将他的手握住。
我想把自己的温度传给他,似乎这样就可以和他再近一点,再近一点。
他没有拒绝我的小动作,我乐得高兴,笑得像个傻子。那一刻我是多么的庆幸,庆幸能有这片黑暗遮住我所有的表情。我的喜怒哀乐,我的在乎与否,我都不想让他看见。
我爱他,但不想让他掌控我的全部。
因为我怕,我怕等到我们再也演不下去的那一天,他了解到我所有的软肋。
我不希望他知道我离不开他,因为我有我自己的骄傲。等到他正式面对我们关系的那一天,我就该退场了。
我要笑着离开他和那个她的世界,我要如一开始那般张扬肆意,我是我自己,不会再做替代品。
想了很多,我还是这般的颓废,我还是无耻地赖在司音身边。我甚至不希望那个她出现,可是我的心告诉我,我想让司音快乐,仅此而已。
我握着司音的手微微颤抖,暴露了我心里的彷徨。我没有想到的是,他居然回握住了我的手,还加大了几分力。
我抬头看他,而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荧屏。
我兀自伤神,无奈的望了望前方不断变幻的屏幕画面,也随着众人一起看了起来。
这是一部爱情片。
女主摇摆不定,在男一男二中难以抉择。最后男二放手,女主选择了男一。
但女主却似乎仍爱着男二,她的感情乱的一团糟,自己都不知如何处理。
她爱男一,也爱男二。亦或者说,她更本不知道自己爱谁。
片子结束,结局女主还是和男一在一起了,男二守着她,独自一人,默默心伤。
周围的人都在感叹女主和男一感情修成正果的来之不易,但没人记得住男二的默默付出。
“小染,如果是你,你会选谁?”司音从头到尾都是沉默,最后散场时,他突然握住我的手,问了这么一句。
他很用力,似乎有些紧张和期待。
选谁么?
我不是女主,但是我知道,我爱谁,就会心意明确。
在我眼里,女主对男一男二都不是爱。
她的摇摆不定,是她爱的不深,既然不深,又算什么爱?
我不信移情别恋,也不信四处留情。我只知道什么叫情深不寿,什么叫生死相依。
我要是爱一个人,那就是一辈子的事。不会犹豫,不会半路恋上别人。
可惜,我只是这场故事中的女配。女主的光芒会掩盖一切,我只能看着她任性选择,我只能看着所有人为她倾心神伤。而我,只是台上的一个路人,穿梭时光的洪流,只得一缕本不属于自己的温存。
所以啊,司音,什么叫做我会选择谁?或许该说,我从一开始,便没有选择的权利。
我回转过身,一点一点和司音靠近。我与他十指紧扣,将他的手放在心口。
“我不知道女主是怎么想的。我只知道……”
“我想选你。”
我看着他的眼睛,那里似乎有星光万丈,牵引着我在爱情的这场博弈里一步一步沉沦。
他愣神地看着我,似乎有些吃惊,亦或是有点欣喜。
我说的很坚定,我爱的就是司音,从始至终只有他,只是他。
我向前一步,踮起脚,手勾住司音的脖子。
仅仅是眨眼的工夫,我们便贴近到彼此交融。他的心跳有力且平稳,我能清晰地听得到。
电影片尾曲凄凄地响着,荧幕的光忽闪忽闪,朦脓了我的眼。
我看着司音的眼睛,一点一点靠近,直到我们的鼻尖都靠在一起。
他呼出的热气吹的我耳朵痒痒的,司音的身上有淡淡的青莲香气,扰的我心神缭乱。
他可能是不知道我的突然靠近是为了什么,眼神有些诧异,可是面上还要维系着那镇定。
司音啊,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淡然的样子?好像什么都不在乎。
可我偏偏要让你失态!
我只是,想证明……自己在你心中的不同罢了……
“师父啊,你说,这么多人觊觎你的美貌,我是不是该留下点印记,宣誓主权啊?”我笑,抬头看着司音。
未等他回答,我便在他颊边轻轻吻了一下。
可能司音终于看出我的意图,他眉头轻皱,却好像并未生气。
“小染,别闹。”
他轻斥道。
我喉头一紧,鼻子酸酸的,心里只有苦涩。
我扯出笑,与他靠的更近些,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,“师父啊,你是不是忘了?小染其实一点也不听话呢。”
“嗯?”他不解地看我。
“这回,我才不听你的呢,罚我练法术好了。”我哈哈一笑,然后神色一凝,上前一步将自己的唇凑近,贴上了司音那紧抿的薄唇。
我勾了勾嘴角。
触电般柔软的感觉,像是羽毛拂过唇间。什么比喻都嫌不够具体,再多的描述也显得苍白,这种感觉只有我自己知道。那是怎样的悸动和紧张。
我呆住了,青莲香气萦绕在鼻尖,那是一种如处云端的感觉,高空陡坠的刺激感麻木了我的大脑。
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。
偶像剧里怎么演的来着?小说里怎么写的来着?我竭尽脑汁地想着接下来怎么办,而司音似乎不想再给我继续掌握主动权的机会了。
“呵。”
他轻笑一声,眉梢轻挑,眼底尽是笑意。
嘲笑么?喂喂喂!几个意思?
我瞪大了眼,表示自己的不满。
司音却突然反剪住我的手,将我的双手紧紧束缚,我挣脱不得。
他竟然又腾出另一只手搂住我的腰,把我同他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。
是从未有过的近。
一个侧身,司音将我顺带着压倒在一旁的座椅里。
椅子软的很,我陷了进去。司音欺身压下,手挑起我的下巴。
我低头,想咬他一口以示愤怒。
可他灵活地躲开,俯身堵住了我的唇,阻止了我不老实的攻击。
他的舌抵开我的齿,一点一点地探进。
他的突然入侵让我愣神,就在这短短的工夫里,司音掌握了主权。
他温柔至极,像是在试探,小心翼翼的,顾及着我的感受。
我莫名心疼,顺应着他,生涩地回应着。
而他好像得了应允一般,越发深入地汲取,压抑了许久的情感 ,在这一刻被毫无保留地宣泄。
我忘了如何呼吸,憋着一口气,同鱼儿失了水一般,脑子晕晕的,只剩“嗡嗡”作响。可司音倒是自如的很,他在打游击战,我像极了被逮的猎物,被他挑逗着,引诱着,就是无法脱身。
舌尖缠绵在一起,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唔……我的初吻……
司音的手指划过我的锁骨,冰凉的触感让我恍惚间乱了心神。在我无心反抗时,他已顺应而下,吻上了我的锁骨。
酥麻的感觉让我无力地哼哼了一声。
司音的动作突然停了,时间像是禁止了一般,谁都没有再继续。
他站起身来,身形有些不稳。
我借着闪烁的荧屏光芒看他,却看到了他的不安和无措。
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,这样慌张。
“回家吧。”他的声音依旧清冷,却是在颤抖,在不安。
这是怎么了?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是因为什么……
未等我做出反应,司音就兀自一人走出了影院。
昏暗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,仍是那样的清冷和单薄。
我看着他离开,瘫倒在椅子上。伸出手去,却只有无形的光穿过指缝。
自欺欺人,这逢场作戏的戏码到底能持续多久?司音啊,你……是不是心里只有那个她,所以,你连碰我,都成了罪恶?
————
【司音视角】
他按飞鸟的建议 ,带着叶染去看了电影。
那部影片,出乎意料的,竟是那般与他和伊纱的故事相像。
只是,小染还未做出选择,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。
可她要同他在一起,这说明,她是爱他的吧?
“小染,如果是你,你会选谁?”他不确定,只是想要询问,求个心安。
她坚定地告诉他,她选择他。
她略带挑逗,很是大胆地吻了他。
他本不知她要做什么,最后悟懂了,便是反攻的回应。
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。
等了上万年。
他用万年的光阴,经营出这一份求而不得的情感。
只是突然,他记起了天帝的警告和规则。
他没有说爱的权利,他不能表现出自己的爱意。否则,只会害了小染。
司音慌乱地起身,这是他第一次这般不安。
他怕害了自己爱的人。
他不知该如何面对,只能独自一人表现出冷漠,留她一人在原地。
他不能解释,他该如何告诉她,其实……他爱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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